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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漢康】《在無知與認知間》Chapter1-03

Written by ImogenGotDrun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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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1 人無完人-03

 

    漢克的衣櫥只能用詭異形容。在康納的程式之中，像時尚這一類的東西，他只持有最基本的模塊。但即使是他，也看得出來漢克並不像多數人類一樣跟得上時代。

    「你想穿什麼？」

    「隨便……」

    康納抽起一件襯衫——掃描指出其花紋大致符合嬉皮的定義。康納挺喜歡它的色彩。

    康納不喜歡漢克嘔吐的聲音。聽起來相當痛苦。軟體不穩定^^

    「你還好嗎，副隊長？」

    「棒極了……」漢克用手背抹過嘴巴。他的臉還因為康納剛才喚醒他的方式而微微發紅。襲擊，漢克是這麼說的。康納認為他誇大其辭了。「給我五分鐘整理整理，行嗎？」

    他將衣物擺在洗手台旁。「當然。」

    康納本應該感到沮喪的，因為他們再次由於副隊長的私人問題，而拖延到查案的進度。康納很明白這點。但他完全沒有感到沮喪。軟體不穩定^^

    他於是利用等待的時間來更加瞭解漢克。

    床上一片混亂未經打理，床墊質感僵硬；沒有新床墊來得硬。漢克鮮少睡在這裡。電視上的籃球賽重播。漢克是底特律齒輪隊粉絲。秋色藍調的黑膠唱片和掛在正對沙發牆上的老照片。漢克喜歡爵士樂。一排書架，書都滿出來了。漢克會保存紙本書刊。冰箱幾乎沒有內容物，外帶餐盒散落於客廳與廚房。漢克喜歡外送食物。狗的玩具到處都是，和一大袋要價23.76美金的狗食，相撲本身相當整潔且最近才梳過毛。漢克照顧狗比照顧他自己還用心。一把槍躺在地上，剩下一發子彈。漢克有自殺傾向？

    康納沒去細數空酒瓶的數量。他轉而拿起廚房桌上的相片。

 

柯爾．安德森。2029年出生，2035年逝世。車禍意外身亡。

 

    六歲。

 

關鍵資訊更新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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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克痛失兒子

 

    康納忽然有一股無法克制的衝動、他亟欲將自己的注意力由這資訊上轉移。他想要回到客廳，摸摸相撲，或是拿出硬幣為系統重新校準，但同時，他也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移動身體。

 

    <<六歲車禍身亡<<漢克是謹慎的駕駛漢克有自殺傾向??漢克痛失兒子<<<

 

    當漢克從廁所出來時，早已超過他要求的五分鐘。康納向他扯開一抹微笑，弧度小且極不熟練。他不知道為何自己要這麼做，而漢克甚至沒有禮貌性地笑回來。但康納不論說什麼就是想要向他微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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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
 

    「你能讀取仿生人的記憶嗎？或許你可以看看發生什麼了。」

 

    <<反仿生人反仿生人<< 康納把提醒直接給關閉了。它變得太過惱人。

 

    對於副隊長會直接詢問他能否連接並讀取仿生人記憶，康納覺得很不一般、使人印象深刻。並沒有多少人類將仿生人擁有此種能力的事情放在心上，儘管這些訊息都能在使用手冊上找到。不過回想起來，某一次他們在ChickenFeed的午餐時間，康納的確對漢克說明過仿生人連接的基礎原理。漢克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。康納發現這個想法以一種奇妙的方式感動了自己。軟體不穩定^^

    「我可以試試。」康納答道，一邊用兩根手指沾起那仿生人的鈦。

    「哇喔、嘿、嘿！嘿！噁心欸，康納，你好噁心。」

    「抱歉，副隊長。」

 

資料處理中……

藍血

WR400型

序號：#429 671 942

 

    康納無法讀取它的記憶，它被毀損的太嚴重。但他可以將其重啟。

    他們得知，它的客人實際上租下了兩位仿生人。他打壞第一個，現已因毀損過重永久關閉。第二個仿生人才是殺人兇手。若它逃出俱樂部，不太可能沒有人類目擊……

    「不好意思，副隊長。你能來一下嗎？」

    漢克對他想租下崔西的這檔事非常不快。「搞屁啊，康納，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！」

    「拜託，副隊長！信任我這一次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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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任：在現實、真相、可靠度、或一個人事物的能力上，去堅定不移的信賴

 

    漢克照他說的做了。

    那個崔西看到了什麼。兇手是一名藍髮且擁有與被關閉的WR400同樣長相的崔西。他們現在只需要在仿生人的記憶被清除前，追著她的蹤跡而去。

 

--剩下00.02.59

 

    「等等，那我該拿這一個怎麼辦？」

    「就說你改變主意了！」康納此時早已跑到大廳的另一端。

    「呃……抱歉，甜心。我改變主意了。不是妳的問題……妳是個可愛的姑娘，我只是，呃、妳知道的，我是和他一起來的而且……我是說，不是那種一起，我不是、那不是我的意思……」

 

    <<反仿生人反仿生人反仿生人<<

 

    康納想要指出仿生人不會在乎，它並不具有感到受傷或被回絕的能力。漢克有沒有改變主意只會牽動到業主的收入而已。漢克想顧及它的感情——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東西——完全是沒有必要且浪費時間的。

 

    <<反仿生人<<給我當個聽話的機器人乖乖滾出去<<我不需要搭檔，更別提像你這種塑料混帳<<不是妳的問題……妳是個可愛的姑娘<<

 

    為什麼漢克會嘗試顧及它的情感？他桌上那些標語的存在是有理由的。他第一眼就唾棄康納是有理由的。

    「等一下，從這裡由我接手。」

    在他們進入伊甸園夜總會的儲藏倉庫前，他如此命令道。康納往旁邊退去，讓漢克走在前頭。<<待在我後面<<Got it<< 為什麼他總是堅持走第一個？漢克一定知道他所面對的風險要比康納大得多。畢竟康納不是活物。

    「老天，看看他們。被操到壞，然後就丟到一旁。」漢克正觀察著其中一個女性仿生人，躺在桌上，拆解到半途。「現在的人都他媽瘋了……不再想培養人際關係，大家都覺得找個仿生人就好。」他露出了康納目前看過最難以接受現狀且苦澀的表情。「替你煮飯，隨時上床，還不用在意他們的感受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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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沒多久我們就會絕種，因為大家寧願花錢買塊塑膠，也不想去愛另一個人類……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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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康納在打鬥中佔盡上風。他們一路打到倉庫外，康納順利將槍口對準了那個紅髮崔西。她衝向他。她的動作不協調卻奮不顧身。他只要扣下板機。只需要扣下板機。

 

    >>擊倒她們擊倒她們擊倒她們>>異常仿生人<<擊倒她們>>不用在意他們的感受<<寧願花錢買塊塑膠，也不想去愛另一個人類<<擊倒她們<<<

 

    康納就這樣看著兩個崔西，藍髮與紅髮，翻過鐵絲網一起跑入雨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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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康納的衣服淋得濕透，手臂後側被什麼東西刮傷了；大概是他抓著紅髮崔西摔上小巷路面時弄到的。他需要一件新的外套。他必須向模控生命上報，越快越好。

    康納仍然望著那兩個異常仿生人。漢克正望著他。

    「這樣大概比較好吧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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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
 

    漢克醉了。在大使橋下，他將槍管指向康納的頭。「你實際上是什麼？」

    「你希望我是什麼，我就是什麼，副隊長。你的搭檔，你的酒友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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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：親近的對象；一個你能以友善方式交際並花時間相處的對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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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或僅僅是台機器，設計來完成任務。」

    漢克問他怕不怕死。康納不會死，他沒有生命。「我如果在調查過程中被迫……停擺，確實會覺得遺憾。」

    漢克放下手槍，然後離開了。

    一小時後，康納搭乘計程車，今晚第二次來到漢克的住處。<<槍內剩下一發子彈<<漢克有自殺傾向？<< 資訊不斷重新跳出。這次門沒有鎖，漢克正坐在餐桌邊。他還未將康納打破的玻璃清掉。

    他面前有一杯威士忌，但這次沒有槍。

    「關於窗戶的事，我很抱歉，副隊長。」康納想不到其他話題了。「我當時真的以為你被攻擊了……當然，模控生命會支付損害賠償的。」

    這一次，漢克沒有大吼大叫，也沒有叫康納滾開。他只是站起身來，步伐有些不穩，繞過桌子。他示意康納脫下夾克。

    餘下的夜晚，康納的腿上枕著相撲的頭，同一場底特律齒輪隊的比賽在電視上重播，副隊長則在沙發上打呼。康納的夾克就擺在漢克的外套旁邊一起加熱烘乾。

 

情感關係：漢克．安德森副隊長更新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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友誼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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